近年来,国家对中医事业的发展越来越重视,从立法到产业政策的诸多方面给予了很多支持。传统中医站在互联网的风口,也逐步探索属于中医药产业的新模式。从传统中医推拿、针灸等行业的O2O平台的兴起,到普通病、常见病的中医在线咨询、问诊服务,再到传统中医馆的互联网化、“二次创业”及中医师的学习教育等,已经尝试了多条创新道路。
人工智能或许可以解决中医的三个痛点
传统中医存在传承、推广应用和发展三个比较大的痛点,“知名中医的传承主要采取设立流派传承基地或名老中医工作室通过‘人传人’的方式进行,但是成长周期长,人为因素太大;无法复制、规模化困难则是阻碍推广应用的最大问题,一个老师三、五年只能带几个徒弟,推广应用受到限制;对于发展来说,中医没有足够的临床数据,因而只能停留在’传承不易、发展更难’的阶段。”
只有通过互联网解决了中医上述三个痛点才是中医互联网化的最佳模式。“传承、推广应用和发展三个环节并不是独立存在的。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将知名老中医的诊疗思想、辨证逻辑和处方经验进行整合,形成在线的辅助学习和辅助诊疗系统,使更多普通医师能够进一步融入到名老中医的思维过程,帮助普通医生提升诊疗能力。在患者受益的同时,也可以帮助中医的传承及推广应用。随着诊断的病例数增加,云端产生大量临床数据,通过标签化及数据清洗使数据更具有价值,也为中医的发展提供数据基础。”
构建名老中医诊疗思维模型,小医生开出大处方
全国的名老中医数量极少,地域分布也较为集中,一位名老中医每日诊疗的患者数目有限并且覆盖范围较小,大家对名老中医的认可度远高于普通中医师。名老中医与普通中医师的差距主要在辨证分型和方剂的使用。
中医诊疗的流程分为三步:第一,望闻问切、采集信息;第二,四诊参合、辨证分型;第三,君臣佐使,构思方剂。李文友表示,“中医诊疗往往是采取这三步对患者进行诊疗,小医生可以通过望闻问切采集患者相应的信息,将获取到的信息通过规范化处理上传到后台,后台通过人工智能模拟名老中医的辨证治疗的方式,给出一定的方剂建议,从而使小医生也可以开出相对更有效的大处方。”
线上辅助诊疗系统只是“复制名老中医”其中的一环,线下的门诊带教及培训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不同地域、不同流派、不同病程等等不同情况的病人的用药往往是不同的,系统输出的参考处方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修改。处方的多元化也为人工智能提供了更多学习的素材。
中医“经验”是种“大数据”
未来中医诊疗将是这样的场景:一面镜子成为智能检测设备,早晨起床照镜子时就能查看目色、脸色、舌色,“人工智能”会分析并预测个人健康状况;拥有古今名医大数据“智慧”机器人,“望闻问切”为患者辨别症状;智能设备一边掌握着实时人体数据,一边开展针灸、艾灸等治疗。
“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非常适合中医对病理、生理和变化规律的认识,及治疗方式探索提升。”成都中医药大学校长余曙光说,中医所谓的“经验”,实际上就是大数据的积累和分析。
“很多名老中医受追捧的原因,是因为掌握了大量的诊断、治疗数据;学习中医过程中需要‘引经据典’的原因,也是因为需要对过去数据进行积累和分析。”他说,利用新技术更能深度挖掘中医背后的规律,找寻传统经验是如何用于临床辨症论治的过程,“现在的中医学校中,学生同时能跟几位老专家学中医,已经很了不起。那么未来,将大数据进行收集梳理,再辅助人工智能分析后,学生可同时请教一大批数据化的‘古今名医’,传承他们经验中最优秀的部分。”
机器人有望参与“望闻问切”
目前,研究院已提出了实现中医诊疗工程化、现代化和智能化的目标。重点推动基层中医实用诊疗技术设备研发,包括开发望诊、问诊、闻诊和脉诊系列机器人与诊疗设备,智能诊断系统、智能调理系统等。
“中医诊断是对疾病信息的提取,‘望闻问切’就是一种提取方式,在这种信息收集过程,单靠人工方式是不完整和规范的。”谈到上述中医智能设备研发基础理论时,余曙光说,智能设备首先能够是保障中医诊断信息提取的完整性、系统性。“中医理论下,目色、脸色、脉搏、舌色都是需要提取的信息,但传统方式因人而异,如个人脉搏不同、医生压指的力度不同等,都需要完整信息提取。
“在辨证过程中,智能化设备还可利用中医思维,对疾病提出新的规律和认识,辅助医生进行诊断。”余曙光说,而在最后的治疗阶段中,智能设备还能收集实时人体反馈信息,掌握治疗效果;在饮片炮制过程中,进行标准化控制等。
“以前中药饮片炮制是靠人工去看,如需要将药片炒到‘微黄’,但‘微黄’是个什么概念呢?谁也不好说。但未来,就有温度、湿度、色温等多项指标进行控制。中医药的标准化、现代化水平也会提示。”他说,研究院还计划开发智能针灸治疗系统和系列艾灸机器人等,满足医院和健康调理机构、居民家用的不同需求,“让机器人在继承传统艾灸疗法的同时,还能解决传统灸法中存在的烟尘对人体和环境有害的问题。”